#科幻

下面收录了我最近写的几篇微科幻小说。

神降

仙女座和银河系中几乎每一个能接入超网的智慧生物都知道,地球人快输了,他们很快连他们的母星也会一并失去,毕竟奎宿人从不手下留情。但戴安娜·岳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关心,她正忙着按下一个按钮,而这个按钮控制着那台她耗费三百年心力研发的概率机器。

宇宙开始颤抖,仿佛就连灵魂也会散架。一个不可能事件成真了,依托于信仰之力的神明们降临尘世。

地球人忽然看到了希望,毕竟奎宿人没有神话。

本文是 Eastern Wood 的「未来的365天日历微科幻投稿」十月阶段的入选微科幻。英文版译者是他们的编辑 Xuan。在此分享一下,此处也有其他一些作者的微科幻作品。

链接:https://www.easternwood.co/future365-sep/

之前我写的一首科幻打油诗被 Eastern Wood 翻译成英文了,译者是他们的编辑 Xuan。在此分享一下,此处也有其他一些作者的微科幻作品。

链接:https://www.easternwood.co/future365-august/

作者:Philip K. Dick(菲利普·迪克)

译者:虫子游戈

多年前我看过一部电影《预见未来》,其中尼古拉斯·凯奇扮演的主角克里斯·约翰逊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。近日我才发现这部电影是根据菲利普·迪克的小说《The Golden Man》改编的,于是我找来看了一下,发现除了一些角色姓名和预测未来的能力之外,这篇相当精彩的小说和电影关联并不大。而我又没能在网上看到这篇小说的汉译版,于是决定自行翻译一下这篇已经进入公有领域的小说。我使用的原文来自 Wikisource。《The Golden Man》最早于 1954 年 4 月发表于《If》杂志(这里有个电子副本),发表时带有插画,作者是 Kelly Freas,也一并转载于文中。中文版全文约 2 万字,阅读大概需要 1 小时。

一只米粒大小的甲虫在余晖中反射出棕红色的光。在这道反光进入任远臻双眼的瞬间,那只甲虫张开了细小的鞘翅,挥舞着其下的后翅,腾空而起。有一阵微风,托着它,向不远处的灌木丛飘去。

「我们只有一个地球。保护地球,人人有责!」任远臻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。他本能地侧过头去,似乎是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,但当然这只是徒劳。他已经大致确信自己就是最后一个人类了。他不由得叹息一声,又感叹那句公益广告词的荒谬,毕竟地球何须保护?人类要保护只是自己。现在,考虑到他不可能独立繁衍后代,所以人类本质上已经灭绝,而地球依然稳定在自己的轨道上,其表面的生物圈也已经开始慢慢恢复。任远臻甚至能合理地预测,当生态系统恢复到一定程度,地球上多半又会再一次出现物种大爆发,毕竟有那么多生态位有待填充。只不过,那都与人类无关了。

人类将在今天灭绝。

人类的宇宙扩张之路的真正起点是一块烂疮,它最早出现在四川达州一个名叫张启夏的高中男生的左腿膝盖处,那天似乎正是立夏,或者就是在立夏节气前后两天——至少张启夏本人是这么说的。

他回忆说:「在我开始注意到它时,已经是好多天后了。那时候我就只感觉很痒,而且越扣越痒,但是我又没办法忍住不去扣,因为那是真的很痒。」

他自然是努力地扣了的,也毫无意外地将自己的腿扣出了血,然后他去看了医生,而这位医生便看了他的腿并在三十秒得出了结论:「这是过敏。」然后给他开了一支曲咪新乳膏。

但很显然,这不是过敏。涂了药膏的张启夏继续度过了一个因为痒而难以入睡的夜晚。奇怪的是,第二天起床后他的腿就不再感觉到痒了,烂疮处剩下一块黑色的痂,周围则是因为组织坏死而呈现的紫黑色。

烂疮变成了一块坏疽,还散发着异样的气味。

本文由虫子游戈擅译自艾萨克·阿西莫夫(Isaac Asimov)的短篇小说《Time Pussy》。原文来自 1972 年出版的选集《The Early Asimov》,但这篇小说最早发表于 1942 年,是 Probability Zero 短篇故事系列最早发表的小说之一。值得一提的是,阿西莫夫在发表这篇小说时使用了笔名 George E. Dale,这也是阿西莫夫少数用笔名发表的小说之一。头图由 Stable Diffusion 生成。

老麦克很久之前告诉了我这个故事,他住在我家老房子对面山上的一间小屋里。在三七年的矿业热潮期,他是在那些小行星上工作的一位采矿勘探员;而现在,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喂他的七只猫。

「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猫呀,老麦克?」我当时问他。

人为什么聊天?一个目的是为了分享知识和见闻,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获得帮助,还有一个目的则是为了找到陪伴、排遣孤独、获得快乐。色情聊天机器人基本都是服务于后一目的。

早在聊天机器人概念诞生之初,就已经有人开始考虑将其用于色情目的了。那是在 1950 年,阿兰·图灵在其著名的《计算机器和智能》论文中提出了一种测试机器是否具有智能的方法「图灵测试」。究其核心,该测试要做的是让人分辨受试者是人类还是机器,而其中最简单的测试形式便是通过聊天。

我?您可以叫我小吴。我是一名美梦诱发剂推销员,擅长上门、电话、网络、沉浸式等各式推销方法。当然,这对您来说一点也不重要;最重要的是:您想做一个美梦吗?请不要关门,我不是什么奇怪宗教的传教士,我只是个想要养家糊口的推销员,推销的也是合法合规的产品——有正规的许可证,是安全可靠的保健品。

您不需要?对不起,但这只是因为您还没听完我的介绍。

不不不,都怪我没有说清楚,我向您推销的并非什么治脱发的东西,我也不是看见您是光头才来您家。要我说,您其实非常适合光头造型。那闪耀着熠熠之光的头非常符合您的气质。

最近在读《意识上传中》——格雷格·伊根(Greg Egan)的一个汉语版短篇集。

在读到其中《看见》这篇时,我注意到一个不协调之处: